这句话给皮罗多的打击,好比刽子手把犯人身上刺了字,定了罪名。他吓得魂都没有了。
阿道夫说:“家兄对你非常关切,特别和我提到你。你不妨把整个情形说一说,咱们来研究一下。”他说着向花粉商瞟了一眼,好比一个交际花准备付房租了。
皮罗多嘲笑莫利奈的时候何等气概,不料他这一下自己就变做莫利奈。银行家有心打趣,想叫可怜虫说出他的心事;他盘问生意人的本领,不输似包比诺法官审问罪犯。他拿话一逗,赛查就把经营的事业,女苏丹两用香皂,润肤水,连同罗甘事件,为了空头借款而打官司等等,都说了。皮罗多看见格莱笑盈盈的转着念头,不住的点头耸脑,便私下想:“他听着我呢,关心我呢!借款有希望了!”其实阿道夫是在暗笑皮罗多,像皮罗多从前暗笑莫利奈一样。
一个人给倒霉事儿弄得头脑不清的时候,说话总是没结没完;皮罗多说到后来,露了本相,显了底,掏出他的最后一笔赌本,要求人家接受护首油和包比诺商行做抵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