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真是假,都没有意义。反正我不在他们眼里。反正我没了后人,今后我的房产和所有的一切都该他们继承,现在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巴喜不得我早滚蛋或早死!
到这时,我才悟出人心之险恶。我节衣缩食,兴家立业,对他们的关爱无微不至。她幺儿子木过去是穿的千层疤衣裳,现在是春冬二季我给他脱身换套,才像个人样。世人都夸我把天香像含在口里,打扮得像一枝花。
结果呢?她几娘母把我当个什么?当个棕树一样刮皮,当个床下面的夜壶!她大儿子当兵转业到重庆邮政局,有工作了,挣得到钱了,不需要我了,就过河拆桥了。
我的心已如死灰。
我也开始为自己考虑后路,积点钱。我平生第一次在平昌县工商银行开了个存折。以前我信奉我爹教我的勤俭持家之道,“外面有个扒扒,屋里有个筪筪”,我在外面挣一分一厘回家都交给天香这个“筪筪”积攒起来兴家。
现在看来,人真有善恶之分。心与心有时有云泥之别。我的善心换不过她们几娘母凶狠的心计。他们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把我当成了一个瓜娃子,当成了一条活狗来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