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西棠从地铁下来,接到了赵平津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电话里传来风声呼啸。
“地铁站里呢。”四周太嘈杂了,西棠听到他声音飘飘渺渺的,她将手上的包往肩上一挂,拔腿就往楼梯上跑,一口气跑到了地面上,撑着膝盖踹了好几口粗气:“你在哪儿啊?”
“我最近不在北京。”赵平津在那端忽然有点高兴。
赵平津那会儿开始创业不久,人也忙,有些基层的项目,一做就是一两个月,公司都得定期派人去盯着。
西棠沿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学校走,一边走一边和他聊天。
赵平津问:“有没有想我?”
隔着手机西棠都能想得出他那涎皮赖脸的样儿:“你怎么这么自恋?”
赵平津叹口气说:“我挺想你的。”
“我这破烂地儿,走二里地才有信号,唉,星星不错。”
西棠说:“你可劲儿贫吧你。”
有一天晚上赵平津问她:“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替我缝扣子?”
那天他在公司搬几个装文件的大箱子,把衬衣胸前的一粒扣子蹭掉了,他把那粒纽扣捡了起来,随手搁在了房间里。
西棠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天天跟服化道打交道,这是职业病。”
赵平津在那头笑,他笑起来,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好听,西棠只听到蛊惑人心的一把声音:“黄西棠,你就不能稍微诚实一点面对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