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对着贺老八佝偻的背影,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在心里翻滚。几束烟花忽地从梧桐树梢上升起,斑斓的花影落到贺老八凝重的背影上。我低头寻思了良久,最后说:兄弟,你该把话说清楚,什么结果我都承受。贺老八听罢慢慢转过身子,他的脸色变得越发铁青,眉头紧蹙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脖颈,长叹口气说,我该晓得呵,该晓得无论混了多久,你终归和我不一样。
贺老八说完上前一步,用胳膊搂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你确实行,我上过你们公司的网站,仔细研究过你们产品在市场的份额。你有眼光。虽说现在汇率低,人工高,但你们的产品有前途。 我笑说,你是准备开公司还是准备收购我们呵。贺老八响亮地哈哈了一阵,用拳头捶了下我胸脯:老子当真想有天收购你们咯。
贺老八说罢想告别,我忙拦住他:兄弟,明天去我们喝酒的老地方继续聊?贺老八仔细看了看我说,你还记得那所房子?我说当然记得,我想了那个地方二十年。贺老八嘿嘿乐了:看,你又来了,你个神经病。算了,那破地方,黒得像窟窿,臭得像茅房,哎,不过地段好,还是蛮值钱呵。我说,那让我去参观你的大HOSUE。我本想还说我要去看看那个心地好的女人,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贺老八显然读懂了我未出口的那句话,他仰脖哈哈大笑了下,然后摇摇头说,真是百无聊赖是书生,不谈了,老子走了。看不看,谈不谈是形式,你狗日的记得和老子的情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