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点钟,几辆电车隆隆驶来,从郊区体育场拉回大批观众:他们有的站在踏板上,有的扶着栏杆。随后驶来的几辆电车,则运回运动员,从他们的小手提箱我就能看出他们的身份。他们大吼大叫,扯着嗓子唱歌,赞颂他们的俱乐部长盛不衰。好几名运动员向我招手,其中一个甚至冲我嚷了一声:“战胜他们啦!”我应声道:“对。”同时点了点头。从这时候起,小汽车蜂拥驶来。
天色又略微向晚。房顶上的天空转为淡红色,随着渐近黄昏,街道也都热闹起来。那些散步者又渐渐回来了。我从人群中,认出了那位有风度的先生。孩子们有的哭哭啼啼,有的让大人拖着。本街区的几家电影院,也随即往街上倾泻观众的洪流。观众中间的青年人,比比画画的动作比平时更为坚决,想必他们是看了一部惊险片。从城里电影院回来的人,稍晚一点才到达。他们的神态似乎更加凝重。他们还是说笑,但不时显得倦怠,若有所思。他们滞留在街上,在对面的人行道上来回踱步。这个街区的姑娘们都不戴帽子,彼此挽着手臂。小伙子们故意迎面走去,同她们交错而过,抛出打趣的话,她们就扭过头去咯咯笑。好几位姑娘我都认得,她们跟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