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半晌没有言语,永宁郡王抬起头说:“他们也曾为你和梁王这样求过人。老王爷与王妃年事已高,娘娘怎忍心让他们承受晚年丧子之痛?”
“他们也为我求过宛嵘。而现在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看见了。他们不愿承受丧子之痛,我也不愿意。”端妃悄然转脸望向窗外,面容之中隐约透出凄凉。
“代我转告父亲,天下只有一个丹茜宫,何苦要送两个女儿去?”
深泓前往京城登基,迎接的人群中没有他的外公。永宁郡王赤着脚,披散头发,一副潦倒骇人的模样,在城门前拦住端妃:“老王爷说他早就料到,从皇后手中保端妃容易,从端妃手里救皇后难。娘娘的教诲,他铭记于心。日后我太安素氏,纵然百子千孙、家家有女,也只准一个入宫伴驾,不准二女同嫁一人。”
身披铠甲的端妃僵坐车中一动不动,生硬地说:“这是他怪我、激我,一时的气话。不过我倒希望真能如此——百年之后再看,这决断是我们父女给太安素氏积下的功德。可惜他今日没来。改日来了,我该为这话,亲奉一杯酒。”
永宁郡王咬牙说:“老王爷当初答应过皇后,若有今日,必要保全她与秀王的性命。眼看做不到,气得中风了。如今瘫在床上,只怕从今以后哪里也去不得,命我代他披发跣足,最后求娘娘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