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光看久了眼睛难受,苏合便翻向左侧呈侧趴状将腿屈起一条把枕头压在自己的膝盖下面,微微闭上了眼以缓解刺眼灯光所带来的不适感。
已近十一点,其他人都已歇息了,四周静悄悄的连呼吸间衣服和床单摩擦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苏合的脑子不知觉就随着环境混沌起来。
对于容恪,她仰慕他,欢喜他,但更多的是嫉妒,嫉妒他脸上永远都挂着完美的微笑,无懈可击一般的骄傲,像极了油菜花挺直腰杆迎风飘展的姿态,明黄的颜色看起来就觉得很有吸引力,忍不住让人想要飞蛾扑火一般去靠近。
而苏合骨子里其实是自卑的,不同于外表的不在意与明朗,总有一份卑微深藏在她的骨子深处驱之不去。
幼儿园时,她不知道别的小女孩是因为嫉妒她总有漂亮的小洋裙和许多别人见都没见过的零食才不理睬她,孩子都是敏感的,可当时的林父林母自己的矛盾都解决不了,所以并没有发现与正确开导,这便导致她在自己的主观意识中越陷越深,认为她是不讨人喜欢的,所有没有人愿意与她玩耍。
直到看到那个被欺负的小男孩时,那种深有同感的共鸣深深地涌上苏合心头,驱使她四肢不受脑中害怕因素的控制而不计后果地上前与几名男孩子厮打,最后听到那个小男孩感谢的话语,她有一种终于被需要了的感觉,不同于别人隔离她时的不安与惶惑,那是一种充斥了心身的满足感,轻飘飘的,便不想让男孩离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