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士参谋本部对每一代人民都要颁发一纸非发不可的动员令,至少一代一次;而人民每次都兴高彩烈地接受。几世纪以来,日耳曼人的公共生活只是烦发命令和接受命令罢了。这种态度未必无法更改,而且必须更改,假如欧洲与世界想要和平的话。
美国人把社会看做一个平面,人的社会水准和政治水准大致相差不远,虽然最能干的人可能在声望、金钱、或艺术造就方面超过旁人。德国人把社会看做一座金字塔。他本身不过是塔身上的一块砖,一边支持着另一块砖,一边压着在下的砖。对上面的人卑躬屈膝,他很高兴;对下面的人发号施令,他也很高兴。
在美国,国家是一个民众的集团,委托一部分同国人管理政府的行政。在德国,国家是一个神,高高坐在云端里。每个公务人员都是平民的上司;为表示这种优势起见,他们都穿著制服。美国人老是批评他的总统,参议员,军事领袖;要德国人作这种批评却是违反天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