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麦尔佳科夫说完后,似乎累着了,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这些你在证词里都已经说了吗?”有点愣住了的伊凡·费多罗维奇问。他本来想用宣布他们中间的谈话来吓他一下,结果是他已经自己全都讲了出来。
“我怕什么?让他们把全部事实真相记下来好了。”斯麦尔佳科夫坚定地说。
“关于我和你在大门旁的谈话,你也一字不漏地讲了吗?”
“不,并没有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你当时对我夸口,说你会假装发羊痫风,也说了吗?”
“不,这个也没有说。”
“现在你对我说,你当时为什么劝我到契尔马什涅去?”
“我怕您到莫斯科去,契尔马什涅到底近一些。”
“你胡说,是你自己劝我动身的。你说,您走开吧,离开罪孽远些。”
“我当时说这话,完全是出于我对您的好意,出于我的一片忠心,预感到家里就要发生灾祸,有点怜惜您。但是,我怜惜自己总比怜惜您更多些。所以我就说您应该离开罪孽远些,为的是使您明白家里将发生灾祸,那么您会留下来保护您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