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毛骏什么意思?难道他指的也是三年前从银江开往芜津的那艘船吗?
他又想起埋在月牙山的十二具尸体、自杀死去的张福顺,以及死在城南大桥至今无法查明身份的少年。
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孩子的身体被子弹打穿时,眼神中流露出的迷茫和恐惧,以及百米之外的岸边稍纵即逝的一点星火。
他太过专注地回忆,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手机响了。手机铃声反复响起的第二次,他才拿出手机,按下免提。
“喂?”
“……五点多了,你在哪儿?”
听到魏恒的声音,邢朗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正在和他通话的人是魏恒。他抿了抿嘴唇,低声长叹一口气,然后打起精神道:“回警局的路上,你呢?”
电话那头的魏恒坐在皮椅中捏了捏酸疼的眼角:“看政法委递过来的一些材料。”
“这不一向是老王的活儿吗?怎么到你手里了?”
魏恒眼睛一抬,低低冷笑一声:“你说呢?”
邢朗自然明白,呵呵两声遮盖过去,说:“不看材料了,二十分钟后你在警局门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