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昭良看见,刚才他搀的那个病号正和走过身边的一个人说着什么,忽然,他一按雪地爬了起来,蹒跚地往前走去。快要走到身边的时候,曾昭良连忙伸手去扶他;他却坚决地把手推开,昂起头,说了声:“我能走!”
“这都是因为他,和他刚才那句话的力量啊!”曾昭良怀着深深的敬意望着那个同志,暗暗想道。
一个警卫员模样的人,扶着一个炊事员来到那人身边,低声地说道:“走吧,你身体不好。”
那人轻轻拂去警卫员伸过来的手,没有应声。他默默地望望山后,又看看曾昭良。突然,他把一只手搭到了曾昭良的肩头上,问道:
“是党员吗?”
“是。”曾昭良回答。
“你累了吧?”
曾昭良望着那双亲切的眼睛,点了点头。
“是啊,困难!”那人深深地喘了口气,“可是,要是不困难,要你,要我,要我们这些共产党员干什么呢?”他手抚胸前,喘息了几下,又向曾昭良靠近了些,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关切,“同志!——你看见了,这里需要留下一个人。”